孤帆与影

【家教/27all】新年的烟花

　现在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一）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了啊……
　　沢田纲吉放下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地想到。
　　今天可是除夕，他才没心情看什么文件。
　　
　　“狱寺。”
　　被突然点名的左右手吓了一跳。
　　“是，十代目。有什么事吗？”
　　“彭格列的新年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报告十代目，晚宴要用的物品全部准备好了，已经给所有同盟家族发送了邀请函，大部分都表示会来参加。”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
　　
　　窗外的吊兰被风吹得不停摇动着叶子。
　　沢田纲吉看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来。
　　他看向狱寺，认真地说：“可是我突然不想参加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过个年，他一点都不想应付那些人。
　　
　　忠心的左右手愣了一下，马上回答：“虽然有些麻烦，但如果是十代目要求的话，我现在就通知……”
　　“……不要那么认真，狱寺。”年轻的首领打断了他的岚守，“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不去呢？”
　　彭格列作为第一黑手党，必然要有它的信誉。
　　他可不能给彭格列丢脸。
　　更何况他还太年轻，有无数人瞪大眼睛等着抓他的小辫子。
　　
　　“……”
　　“是，十代目。”
　　狱寺隼人注视着自己效忠的首领，眼里满含着担忧，或许还有对他的心疼。
　　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吗？
　　
　　
　　（二）
　　
　　沢田纲吉批完了文件，用手撑着下巴，在成堆的文件前发着呆。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外套中拿出私人电话。
　　他看着电话，表情有些复杂。
　　最终还是拨了一个号码。
　　
　　“喂，妈妈，是我……”
　　“嗯，放心吧，我这一年过得很好，工作也很顺利……”
　　“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当然有按时吃饭啊，身体健康着呢，你那边过得怎么样……”
　　“……妈妈，那个，我这边工作还是很忙，今年依旧不能回来过年，对不起……”
　　“……什么啊，我才没有失业不好意思回来呢，是真的很忙……”
　　“是吗？妈妈做了很多菜啊，可惜我不能回去，不过我明年一定会抽时间的……”
　　“是真的啦，没骗你，虽然有些不可能，但明年我会努力把工作提前做完的……”
　　“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说了，妈妈你要好好休息啊……”
　　“嗯，新年快乐。”
　　“……妈妈，你先挂电话吧。”
　　
　　沢田纲吉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思绪飞回了十年前。
　　那时他还不是彭格列的首领。
　　那时他们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他已经十年回去见妈妈了。
　　简直比他父亲还要混蛋。
　　
　　原来父亲五年不回家是这样的心情。
　　
　　
　　（三）
　　
　　不管怎样，在不同人怀着不同心思下，彭格列每年一度的新年晚宴又开始了。
　　年轻的首领照例走上台前，说了一堆官方的客套话，然后便退下，戴着礼貌尊贵的笑容与各个首领交流。
　　
　　沢田纲吉忙了十年，每天都要和不同的人交谈。
　　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觉得疲惫。
　　毕竟是过年啊。
　　可他没有办法。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他是彭格列的首领。
　　是里世界的教父。
　　他总不能自私地把信任他的部下丢在这里，自己和家人团聚。
　　
　　幸好他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
　　
　　迪诺•加百罗涅和古里炎真分别代替各自的家族向彭格列献上了新春贺礼。
　　然后走到了年轻的教父的面前。
　　迪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着对他的师弟说：“虽然这样对教父有些失礼，但我得对我可爱的师弟说一声：新年快乐。”
　　古里炎真也举起酒杯，轻声说：“新年快乐，纲吉君。”
　　即使声音比蚊子还小，但沢田纲吉还是听到了。
　　
　　他真心地笑了出来，然后也举起酒杯和他们碰杯。
　　
　　他还需要奢求些什么呢？
　　这就已经足够了。
　　
　　
　　（四）
　　晚宴结束，年轻的教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族总部。
　　而他一回到那里，就看到暴怒的岚守，泪如雨下的雷守，笑得有些尴尬的雨守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晴守。
　　甚至连身在日本的云守都不知何时来到意大利总部，此时正皱着眉头，颇为不耐烦地靠在窗户旁。
　　库洛姆抱着三叉戟无措地站在一旁，沢田纲吉不知道他的另一位雾守来过没有。
　　地上还有一堆湿透了的烟花。
　　
　　“十代目！”忠心的岚守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
　　“……狱寺，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的首领有气无力地问到，却没有一丝责罚的意思。
　　狱寺隼人马上给出了解释。
　　“是，十代目！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想给十代目一个惊喜，于是买来了烟花。结果，这头蠢牛竟然把烟花弄到了水池里！我们才把烟花捞上来！对不起十代目，是我没有看好他！请十代目责罚！”
　　狱寺隼人鞠躬等待首领的责备，蓝波低着头不敢看他，山本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笹川了平依旧不了解情况，库洛姆满含歉意地看着他，云雀恭弥显得更不耐烦了。
　　
　　年轻的首领哑然失笑。
　　“你们倒是费心了。狱寺，叫上几个人，跟我来。”
　　“……十代目？”
　　忠心的岚守一时搞不懂自己的首领要做什么。
　　沢田纲吉看着他的守护者们，慢慢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们不会真以为，堂堂彭格列总部，连备用的烟花都没有吧。”
　　狱寺隼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五）
　　
　　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
　　真漂亮。
　　沢田纲吉这样想着。
　　就和十年前的烟花一样漂亮。
　　
　　“棒球笨蛋那是我看上的烟花！”
　　“啊哈哈，可是我先拿到了啊。”
　　“蓝波大人也要烟花！”
　　“哦呀哦呀，这么热闹的事不叫上我吗？”
　　“群聚，咬杀！”
　　“哦哦！极限地放烟花！极限地打架！”
　　
　　“沢田殿下……他们又打起来了……”
　　巴吉尔向年轻的首领报告。
　　沢田纲吉看着打成一片的守护者们，眼里满是无奈和宽容。
　　他温柔地笑着说：“算了，新年的话，就让他们任性一回吧。”
　　
　　“至于修理费，明天再说也可以，不是吗？”